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眼。
我在床头凝视她。
“你醒啦？”
少女惺忪的睡眼迅速睁大。
“手术很成功，”我对她面露微笑，“这下你也是只合格的美人犬了。”
看着我的眼中满是惊恐，少女手脚并用向后退缩，“你......你对我做了什么？”
“真是的，苏梓珊小妹妹，”我靠着床沿坐下，“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床单，不都被你弄皱了吗？”
“别过来！我要报警，我一定会报警的！”
全身颤抖，双手紧抱双腿缩成一团，眼角几乎快渗出眼泪，苏梓珊妹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，真是太可口了。
“虽然性格恶劣，不过长着一副很可爱的身体嘛。从上到下，水灵水灵的，嘿嘿~”我拿出手机，“我全帮你拍下来了哦，你说卖给你们学校的男生能赚多少钱呢？”
瞳孔一瞬间放大，但是咬紧下唇忍住不出声的样子也很可爱哦~
“不过你这么讨人厌，学校里也没几个人愿意买吧？要不放网上去吧，顺便把我们互动的视频也放上去。是啊，网络时代果然还是得靠网络赚钱。”
苏梓珊死死地盯着我。
不过比起眼中的怒火，眸上一层晶莹泪光更加惹眼。
“啊~突然有点舍不得啊，”我狞笑着朝少女绷紧的脸伸出手，“那应该是属于我们两的宝贵回忆，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啊。”
“对了，我很喜欢哦，”我触碰到少女冰凉的面庞，没有反抗，垂下头不吭声地任我抚摸，“毕竟和你的姐姐不一样，你胸部多少还有点料嘛~”
“......”
一阵忍住声音的抽噎。
少女慢慢抬起眼。眼里没有了仇恨和愤怒，只有对于现实的抗拒和对命运的不理解，以及濒临崩溃的泪水。
这真是——至高的享受！
“哼、哼哼，呼嚯嚯，哈哈哈哈！”
实在忍不住，我笑出来了。
哎呀，怎么能在要哭的女孩面前放声大笑？这不搞得我像坏人一样了吗？
想不到的是，我的笑声落下，苏梓珊的眼泪也跟着决堤。
刚开始任由泪水流淌，接着就把脸埋进了双膝。没有呜咽，只有不平稳的吸气声。
糟了，真把女孩子惹哭了。
不是吧，苏梓珊同学，之前不还跟我斗得旗鼓相当吗？你不应该这么弱才对吧？
“那个......”
我将身子移向她，她立马像受惊的小兔往后缩。
“这是整人节目，摄像头在那边——本来下一句我就要揭晓的。”
吸气声停了一刻。
“不是，你身上有哪里感觉异常吗？你衣服像被人动过吗？我只是想逗你一下，没想到你就当真了。”
“我腿好痛......”
“那是你自己要去踢桌子。”
“衣服......是前扣式的......”
“没让你自己自爆内衣款式！”
再隔了一秒。
“真的只是整人？”抬起头，朦胧泪眼望向我。
“我妈妈和妹妹就在客厅，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临时女友，你觉得我可能做什么吗？更何况我也没兴趣对你做什么。”
吸了吸鼻子，随后——“哇！”苏梓珊放声大哭起来。
“喂喂喂，小声点、小声点！”
我不住地低声劝说，她却越哭越大声。
“对不起！苏梓珊妹妹，戏弄你了，真对不起！我给你道歉了，可以不哭了吧？”
又抽泣了两声，抹了抹眼泪，“你这人真的......不要轻易对别人低头！”
“我不是在给你道歉吗？”
“我不要你的道歉，这份屈辱我一定会让你还回来的！”
好犀利的眼神，如同勇者的剑一般，这对姐妹看来是两类魔眼的持有者。
“行了，总之先擦下眼泪。”
递去纸巾。
“这不是眼泪！”一把接过纸巾，“这是心灵的汗水！”
好帅气的台词，不过我不能为你鼓掌，因为你擤鼻涕的样子太难看。
“哈，没想到啊。”眼前的情景让我不禁感叹，“刚才那么能惹事的刺头也会哭鼻子。”
“才没有哭！只是在擦汗！”
揉成一团的纸巾砸了过来。
“好脏！”
“才不脏！”
连这个也要争？
这家伙根本就是孩子气嘛。
“你现在这样子我倒是真想拍张照。”
“咬死你哦！”
龇牙咧嘴，果然很像吉娃娃。
给她倒了杯水，喝了几口。我大致讲了下她在客厅不小心睡着后，被我抱进卧室休息的经过。
“我为什么会睡着？”
“不知道，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。”
“唔，想不起来......难道是昨天只睡了十个小时？”
那个，你原本一天要睡多久？
“总之以后多注意点，尤其是不要盯着陌生人的打火机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这次是遇到我这样的正人君子，下次说不定就被做成标本在笨蛋博物馆展览了。”
“啧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，总觉得不能接受。”
哭泣停止了，皱紧眉的侧脸和妹妹有几分相像，我一时心软下来。
仇也报了，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的妹妹。抛开长幼和性别，对于妹妹而言，我们可以说是同等的存在。
一半血相同的哥哥，一半血相同的妹妹，相似的身份又是全无关系的陌生人。对于这个很可能与我有同样心境的人，我想要好好聊聊。
“我姐姐呢？”
“在客厅照顾两个酒鬼。”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我在看我妹妹的妹妹。
妈妈的催眠只是虚有其表，在妹妹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。毕竟她睁眼醒来就是叫我哥哥。
现在能更加确信了。
“苏梓珊。”
“你又想干什么？”
拉开距离，一脸戒备。
“妹妹在我家过得很好，我和妈妈会照顾她。别看我妈妈那样，她收入挺高的哦。我能参加艺考，上艺大美院都是妈妈给的支持。”
这是实话。
包括我住的房子在内，要不是妈妈我根本到不了今天。虽然我一直说自己是自力更生，但教育这方面妈妈给我的支持可以用毫不吝啬来形容。
所以我从来不会真正怪罪妈妈，她生下我的时候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，她现在也坚持自己年轻，我不想当她的拖油瓶。
“但是她根本没跟你们住在一起吧？”苏梓珊一副“我什么都知道”的表情，“别想骗我，你的事情我早就调查过。”
“喂，你们姐妹都是喜欢开盒的那类吗？”
“姐姐拜托的那个人刚好是我朋友而已。你该不会以为我对你这种人有什么兴趣吧？”
“所以你们得到的调查结果根本是同一份！”
“不要用一副找到关键证据的语气说显而易见的事！这也不是悬疑侦探剧！”
“我知道，你对我没兴趣但是对你姐姐有兴趣，那你知道你姐姐为什么要调查我吗？”
“你不知道吗？”
苏梓珊讶异地看着我，就好像这是有脑袋的人都该知道的事。
“......这样的人一定很希望有个亲人吧，一定会非常疼爱这个亲人......”这是和那一夜妹妹吐露的真心。妹妹是想要被疼爱，被当做亲人爱着，所以才找到了我。
“找我的原因我知道，但是她为什么要这样想的原因我不知道。”
我希望能得到答案，苏梓珊的表情却像被复杂的生僻字难住了一样纠结。
“怡安妹妹，”我更进一步，“在你们家发生了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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